第32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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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餘帶著珠子離開了，沈妄涼猜測他是去找世家了，畢竟這件事情，普通人壓根沒有控制鬼魂的方法，在四大鬼王和五大世家維持了秩序後，他們便把可能造成影響的東西全都毀了，不管是人類控制鬼怪的還是鬼怪控制人類的，於是相安無事幾千年，人類開始迅速發展，內鬥也消失了，就像是一個完美的盛世。
沈妄涼是看著人類一點點的崛起的，也是看著當初的亂世開始和終結，當時結束亂世的四大鬼王和五大世家和現在還是有些微的不同，東方和北方有後起之秀崛起，鬼王更替，五大世家有兩家被新來者取代，但是不管是那一方，都盡心盡力的維持著和平。
坐在家中，黑貓跟著羽立天出去了，這個人閑不住，一有線索就出去查了，沈妄涼也沒有阻止，只是讓黑貓跟著他保護他，畢竟這也是個成年人了，做什麽選擇已經不需要別人去幹擾和阻止了，沈妄涼翻開舊書，看著上面流動的文字。
“冥婚，婚契。”沈妄涼喃喃出聲。
舊書上飄出一行字跡，字跡在空中重組。
【冥婚婚契，遠古一種邪惡儀式，人鬼可以結成冥婚，婚成則契約成立，如果立刻獻祭人類，鬼魂將會獲得強大的能力，但是因為婚契對象驟然死亡會失去理智和意識，此儀式常常在遠古時期，用於戰爭，作為培養死士的利器。】
一個隨手可以丟棄的棋子，為什麽還要擁有自我意識呢？只要乖乖聽話就好了，這就是這個契約誕生的原因，獲得強大的力量的同時還可以毀掉他們的意識，變成專為己用的純粹傀儡，這是多劃算的一件事情啊。
合上書，沈妄涼出了門，他倒是不擔心自己會被獻祭，先不說自己到底算是人還是算是鬼，唐餘也沒有能力獻祭他，畢竟年齡的差距總是明顯的，而沈妄涼喜歡作為一個人類生活，只是因為自己平常就是一個人類，以及那個人，希望自己是個人類。
剛走出小區門口，沈妄涼就楞了一下，他看著坐在門口垂頭喪氣的羽立天走了過去，“你不是說自己去找線索了嗎？怎麽坐在這裏愁眉苦臉的？”
“因為找不到線索了啊。”羽立天委屈的看著沈妄涼，“這個女孩出名還是因為她自殺了很多次，但是還真的沒有人知道她是從哪裏來的，父母是誰，有沒有其他朋友，這簡直就是一個和社會脫節的女孩。”
沈妄涼動了動手指，“我來後也沒有看到你身後跟著倒掉女，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的存在嚇到了她，所以她一直沒有出現。”
“真是一件事比一件事麻煩啊。”羽立天呻吟一聲，臉上都是無奈，“首先就是曉嵐不知道為何要和我簽訂婚契，雖然沒有成功，但是這到底有什麽用？我和一個鬼結婚能夠誰帶來利益嗎？接著就是談琴，她活著的照片裏竟然出現了她自己化成的鬼女，接著就是倒掉女，我特麽還真的是走了桃花劫啊。”
“等等？”沈妄涼楞了一下，“紅女曉嵐的事我知道，談琴是怎麽回事？為什麽她會出現在照片裏？”
“嗯？”羽立天想了一下，“你沒有看到照片嗎？”
“這不是重點。”沈妄涼打斷了他的話，“你不知道嗎？鬼是不可能出現在照片上的，如果真的出現在了照片上，那只能說明，她俯身在照片上，或者說是被封印在照片上了。”
“我靠？”羽立天楞了一下，“那為什麽唐餘一點都沒有告訴我？他是不是包藏禍心？！”
“行了吧你。”沈妄涼拍了他一下，“厲鬼是不同的，他們有很多方面其實更像一個人，他們是可以在照片上留下身影的，但是唐餘的話應該是知道的，可能是他壓根沒有想到，你竟然連這個都不知道吧。”
羽立天撇撇嘴，但是沒有反駁，“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麽調查？”
“去找曉嵐的父母吧，另一個人查不到，那就查我們能夠知道的人。”沈妄涼站了起來，“比起找不到家人線索的倒掉女，明顯曉嵐的父母更好找，畢竟那可是一對因為女兒死去痛不欲生的父母啊。”
確實如沈妄涼所想，即使是十年過去了，當年的報道依舊能夠找到，新聞上女孩父母哭的要死要活的樣子清晰的印在報紙上，那是真正的難過，為了自己唯一的女兒。
緊接著，殺死曉嵐的兇手抓不到，這地方又疑似是鬧鬼，他們也就搬出了這個住了幾十年的地方，十年過去了，他們又有了一個可愛的孩子，還是個女孩，他們非常愛她，只是兩人能力實在有限，沒有辦法給女兒富足的生活，但是就和曉嵐一樣，女孩懂事又可愛，乖巧的就像是曉嵐的翻版。
羽立天找上門的時候曉嵐母親的臉就白了，男主人察覺妻子一直沒有回來便走過去看，一看到羽立天就明白了，他嘆了口氣，吩咐妻子把人帶進來，他們可以談談。
沈妄涼坐在桌子前，小女孩乖巧的幫媽媽遞茶杯，臉上的笑容純潔溫暖。
“這孩子叫曉潔。”男主人沈默了一下後道，“是曉嵐去世三年後降生的，真像是一個小天使不是嗎？乖巧，懂事，聽話，就像是曉嵐的翻版。”
“老頭子。”女主人擔憂的看著他。
“沒事，這事情總要說上一說的，而且，我們是不是真的做錯了。”男主人沈默的看著茶杯中的茶葉梗，“曉嵐是我們唯一的女兒，她死了，還是這樣不光彩的死去，我們的心中滿是憤怒，但是無可奈何，畢竟死人不能覆生。”
“等等。”羽立天皺起眉來，“不光彩的死去？為什麽是不光彩？這明顯不是她的錯吧。”
“我們知道。”女主人哭了起來，“但是我們知道有什麽用？所有人都說，我的女兒這樣死去是因為暗示了那些人，故意勾引，我們阻止過，甚至報過警，但是那些人還是那麽說。”
沈妄涼一直沒有說話，他抱著黑貓靜靜的看著這對夫妻說著自己的不容易，因為女兒是這種方式死去，所以自己也被戳著脊梁骨罵，曉潔悄悄的走了過去，看著沈妄涼懷裏的黑貓睜大了眼睛，似乎是想要摸摸卻又不敢。
把黑貓遞了一下，示意她可以摸摸，小女孩發出小聲的呼聲，小手伸向了黑貓，黑貓看著她，喵嗚一聲，晃了晃尾巴，乖巧的軟了身體，讓小女法摸摸毛。
“但是緊接著，我們發現她回來了，但是那已經不是她了。”男主人喃喃道，“她從來不會穿那麽艷麗的紅裙子，從來不會說出那樣的話，那不是我們的女兒！”
“我們也想要接受她，但是，沒有辦法。”女主人還在哭泣，“我們整天都睡不好覺，一天天的神經衰弱，最後還是我忍不住了，請了一個大師，但是大師也沒有辦法驅逐她，你說她為什麽不安生的離開呢？所有人都在說她，都在說那個死亡變成鬼了的她，這讓我們怎麽活下去。”
不管是沈妄涼還是羽立天都在沈默，他們該說什麽好呢？女孩子化為紅女是因為冤屈，她沒有找到自己的仇人不甘心，還是說她是你們的女兒，還已經死了，她現在唯一存在的價值就是覆仇，你們連這一點都不包容，甚至想要讓她帶著不甘離去？
但是他們什麽都沒有說，因為他們沒有立場這樣說。
“所以，為什麽曉嵐要和我簽訂契約，我和她並不認識，也沒有任何交集。”羽立天看著他們，“我不想要知道你們過的多難，如何遭受別人的白眼，我只想要知道，為什麽把我牽扯到這件事情中。”
男主人嘆了口氣，“是那位大師，大師告訴我，只要給我的女兒找一個伴侶，她就可以離開了，她能夠安穩離開的條件實在是太誘惑了，我們就詢問怎樣才可以找到合適的對象，他就和我們說了你。”
“他告訴我們，你和曉嵐是好朋友，你一直在暗戀她。”女主人唯唯諾諾的說，“而且他還說這根本不會影響到你，於是我們就信了，聽從他的去勸說曉嵐，我們也是被騙了，在知道你的事情後，我們很擔心，但是因為害怕，就沒有出現。”
沈妄涼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評價這對父母，懦弱？愚蠢？好面子？但是不管是什麽評論，都不能掩飾，他們這是在徹頭徹尾的謀殺，要是自己沒有過來，羽立天沒有對這件事情重視，很可能，羽立天就會無知無覺的死去，紅女成為那人手中的棋子和工具，一生一世無法擺脫。
羽立天看上去很是失望，走之前他給了曉潔一個白色的禮物盒，看上去很漂亮，曉潔很是喜歡，他們出了門，羽立天轉身，在大門關閉的一瞬間，他看到男主人從曉潔手中搶走了那個禮物盒，打開後翻著裏面的東西，曉潔楞楞的看著父親。
“我一點都不意外。”羽立天在路上說著，他咬牙切齒的說著，“在我知道曉嵐是被父母介紹了這個冥婚的時候，我就知道了，他的父母絕對是個爛人。”
沈妄涼笑了一下，“不要罔顧人類的善意，也同樣不要低估人類的惡意，因為大家都是所謂的愚人。”
“不要說我聽不懂的話。”羽立天皺著眉，“所以能提取的信息只是那個不知名的道士，可是他們也不知道那個道士的聯系方式啊，真是難受。”
“不要擔心，事情總會有轉機的，要找到方法。”沈妄涼拍了拍他的肩膀，“看我的吧。”
隨手在地上畫了一個圈，奇特的符號畫滿了整個地面，沈妄涼站在圈內，往四周撒上了一些白色的東西，不一會兒，羽立天楞了一下，雖然看不到什麽東西，但是黑貓跳到了自己的肩膀上看著有著緊繃，這是周圍有什麽東西嗎？
沈妄涼看著周圍已經到來的幾個鬼怪，拍了拍手上的白色沙粒，“雖然我不會什麽陰陽術，但是照葫蘆畫瓢我還是能做到的，模仿畫圖而已，能有多難。”
……
唐餘從沈妄涼哪裏離開後就來到了世家，並不是微生家，而是和微生家同樣出名的李家，五大世家中最為強勢的是從混亂時代走出來的蘇家，接著便是這個李家了，微生家作為後起之秀，排上了第三。
李家的大門古樸且莊重，比起微生家，這才像是個真正的世家，唐餘站在門口，也沒有進去，就這樣站了一分鐘，門童連滾帶爬的跑了進去，驚慌的喊著“鬼王來砸場子了。”
既然是唐餘親身前往，李家的族長也不負眾望的走了出來，迎接唐餘。雖說人鬼兩界和平的很，但是對於他們來說，人還是人，鬼還是鬼，人鬼之間勢不兩立，已經是千萬年來無法改變的事實。
“鬼王竟然只身前來拜訪，李某沒有第一時間迎接，真是勿怪啊。”李家族長一臉的裝模作樣。
唐餘冷哼一聲，“別擺你這張虛偽的禮貌臉了，也別說你這些酸腐調子，有事情找你們，你應該應聯系其他人的方法，我有事情要問你們。”
李家族長皺起了眉，他看著唐餘，“很重要？”
“非常重要。”唐餘冷笑一聲，“如果晚了，你就等著哭吧。”
既然唐餘這樣說，那一定是非常嚴重的事情發生了，李家族長立馬轉身回去聯系其他人，人類只能活百年，鬼怪卻能一直活下去，他可是聽祖輩好幾代都說過，鬼王唐餘，非常奇特的一個厲鬼，但是如果他認真了，不管是什麽都要好好聽著。
果然其他家族裏的人一聽是唐餘說的，立馬收拾收拾跑了過來，就這樣，一個鬼王，五位世家族長就這樣坐在了一起，唐餘看著他們，“最近我的地界總是發生一些事情，微生家也在我地界，所以應該知道，先是聚靈陣，以及出現後再次失蹤的生死簿碎片，這一次竟然出現了更加有意思的東西。”
珠子從唐餘的手上落在桌子上，發出清脆的碰撞聲，在這裏的都是人靜，能夠成為族長實力也是非同小可，他們一看就看出這個珠子不一般，應該是用靈魂直接捏出來的，至於是誰，那還用說嗎？
就在他們思考唐餘的用意之時，哢嚓一聲，是清脆的碎裂聲，珠子碎了一道縫隙，被捏成團子的陸分掙紮出來，發出怒吼聲，通紅的眼睛流著血，除了瘋狂再無其他。
唐餘冷哼一聲，一巴掌把他拍了回去，再次捏成了一個珠子。
“這不是鬼王手下的一個兇鬼小隊長嗎？”李家族長謹慎的問道，“為何會變成如此模樣？似乎是失去了理智。”
緊接著其他人也詢問起來，臉上都是影帝級別的疑惑，一點都看不出來是真是假。
唐餘看著他們七嘴八舌的說著，冷漠的等著他們說完，“說吧，你們那裏誰有引導鬼魂失去理智的東西。”
幾人左右看了一眼，最後還是和唐餘離的最近的微生家開口，“鬼王啊，就像是你們手中有一些克制我們的東西，不和你說謊話，我們也都有一些克制你們的底牌，至於這引導著失去理智的東西，我們都是有一些的。”
“哦？”唐餘看了他們一眼，“原來是這樣啊。你們似乎還沒有明白，我現在找的是，到底是誰洩露了這些東西，還竟然跑到我的領地作威作福。”
幾人再次你看看我，我看看你，最後還是蘇家家中看著唐餘道，“我們明白了，這件事情我們立刻就會排查，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，維持了這麽久的和平，現在越來越好了，我們也不願意回到那時候。”
似乎終於算是滿意了，唐餘撿起珠子就離開了，五大世家看著他的眼神非常的覆雜。
“你說，這鬼王還真是，獨身一人就敢和我們爭論，要不是因為這件事情真的不容小覷，我們早就把他呼出去了。”
“可能自信吧，畢竟千年來，想他這樣的厲鬼，還真的就只出了這麽一個。”另一個人嘆了口氣，“現在最主要的是，到底是哪個家族洩露的東西？回去排查一定會驚動那人，而且家族中人太多了，真是不好確認啊。”
等所有人離開後，李家族長看了看遠處，道：“給他帶一句話，從此以後，李家和他沒有關系了。”
“什麽？族長？真的要這樣做？”暗處的人現身，滿臉都是驚訝，“就算是……他也是我們家族的一員啊。”
“都給招惹了這種禍害了，還做什麽家族成員。”李家族長冷哼一聲，“不止偷走了家族中的密卷，竟然還敢做這種事情，真當我李家多麽的想要挽留他，聽從安排，告訴他，李家不缺他這麽個人。”
“是。”暗處之人連忙應道。
李家族長嘆了口氣，真是連個聰明人都沒有啊，不管是他還是那四個人都看出來了，唐餘為什麽一定要到李家來？連最近的微生家都沒有去？那是因為，他很確定，這個人就是來自李家，這是直接上門要求賠償來了。
得到了承諾，唐餘的心情還是不錯的，一步步走在路上，突然他聽到有什麽人喊了他一聲，雖然不是喊他的名字，但是這種感覺，應該就是喊他了，唐餘轉頭，兩個女孩子連忙跑了過來。
“哇，你好，你是coser嗎？好帥啊，能和我們合個影嗎？”
唐餘有些茫然，但是沒有搖頭，兩個女孩子就當他默認了，嘻嘻哈哈的開始和他合影，看著手機屏幕中的自己，唐餘更加迷茫了，就算是在人世間，自己也並沒有想讓人類看到，難道這兩個人類有陰陽眼嗎？陰陽眼這麽普遍了嗎？
“哇！，小哥你的手好涼啊。”女孩子不小心捧到了他的手，立馬開始驚呼出聲，唐餘楞了一下，就被女孩塞了個杯子，“這杯子裏的水是熱的，快暖暖手吧，這天也不冷啊，怎麽手這麽冷，是不是穿的太薄了。”
暖意順著指尖一點點的蔓延，唐餘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手，再三確定，那真的是溫暖，鬼魂是不可能被溫暖的，不管是人的溫度還是水的溫度，所以，這點徐徐蔓延的暖氣簡直讓他不敢相信。
女孩子們拍完照就離開了，離開之前看他不說話，還給他塞了一盒糖果，兩個活潑可愛的人類。唐餘想了一下，找了一個街邊的長椅坐下，剝開糖果的糖衣，把糖果放在口中，甜蜜的滋味湧了出來，在舌尖上炸開，唐餘含著糖果笑了一下。
真是一個奇跡。
漸漸的，沒有人看到他了，舌尖的甜味也在消失，口中的糖就像是一塊黏糊糊的石塊，手上的溫度也消失了，唐餘走到垃圾桶旁，把口中的糖果吐掉，這一次，真的沒有人看到他了。
奇跡總是僅僅出現在一瞬間。
看著手中剩餘的糖果，唐餘想了一下，轉了個方向來到了羽立天的家，沈妄涼看著唐餘塞給他的糖果，沒有說謝謝，也沒有說不要，因為塞給他後，唐餘就直接離開了，羽立天大驚小怪的驚呼出聲，並開始猜測這人給沈妄涼糖果的1、2、3原因，沈妄涼懶得理他，看沈妄涼無視他後，羽立天閉上了嘴，抱著黑貓打開了一部動畫片，完全沒有發現黑貓鄙視的眼神。
沈妄涼數了數手中的糖果，是5塊，似乎唐餘手中還有，沒有全部給他，所以為什麽會給自己糖果？剝開糖衣把糖果放在口中，甜蜜的感覺非常濃烈，是一塊很醇香的糖果啊。
與此同時唐餘也看著手中的糖果，四塊，自己剛開始吃了一塊，所以這是對半分開的，把糖果放在桌子上，唐餘帶上了耳機，笑了一下，“真是神奇的契約啊，真是一段有趣的經歷。”
每一個鬼魂都會懷念自己當人的時候，但是並沒有一個鬼能夠得償所願的再次化為人。
……
“話說看到鬼王過來我才想起來，那些鬼啊什麽的是唐餘的手下吧，”趁著動畫片的廣告時間，羽立天轉頭看向沈妄涼，“不簡單啊沈哥，不出手跟個性冷淡似的，一出手就把人家鬼王套到手了，真是厲害了。”
“都告訴你那是個意外了。”沈妄涼瞥了他一眼，“在這樣說，他收拾你我可不管，我和他有不熟。”
“你竟然說你和他不熟？”羽立天不可置信的看著他，一臉的你騙我也要找個好理由，沈妄涼嘆了口氣，沒有繼續說什麽，算了，就這個逗逼，說什麽都不會意外的。
“行了吧你，現在我們還有正事要做。”沈妄涼搖搖頭，“我們現在已經知道了附近那個道士的所在地點，是不是那個人搞的鬼還要去看看呢，另外倒掉女的消息也還要查。”
“那我們要分開行動嗎？比如你去調查那個道士，我去調查倒掉女。”
“分開是要分開的，但是你說反了。”沈妄涼站了起來，“你去找那個道士，說你最近身邊老是出事，被高人指點來找他指點迷津。而我，去找倒掉女，我去她自殺的地方看看。”
“正好我和你一起去。”唐餘突然出現在門口，“有些事情需要找這位倒掉女確認一下，如果能夠找到她的話，那就太好了。”
於是，沈妄涼和唐餘組隊去了倒掉女死亡的地方，羽立天帶著一只看上去普普通通的黑色土貓去找那個道士了，也不知道沈妄涼給的消息準不準確。
倒掉女自殺已經有很長時間了，樓上人聲鼎沸，根本就沒有死過人的樣子，沈妄涼看了兩眼，沒有陰氣殘留，和唐餘一起到了樓上，女孩跳下去後，樓頂的護欄被加固了，而且變得更高了，站在護欄周圍，想要越過去還要使使勁，在護欄裏面實在是感覺不到什麽，沈妄涼爬上了護欄，猜到了樓頂的邊緣。
“餵，你小心一點。”唐餘看著他，“作為一個人類，你可知道，人類的死法千奇百怪，最常見的就是從高處墜落，人類可是非常脆弱的東西。”
“我沒事。”沈妄涼蹲了下來，“這裏有那些紫色的煙霧，你發現了嗎？似乎這紫色的煙霧都是和羽立天有感情糾葛的女性。”
“那個小三不是吧。”唐餘坐在護欄上，“你這個推論不準確，比起羽立天身邊的人，結過那個契約的是不是更準確一些。”
“也不準確。”沈妄涼搖了搖頭，“我們兩個之間就沒有，而且，羽立天和紅女的契約還沒有開始。”
唐餘點了點頭，“所以還是要找到倒掉女，桃花劫什麽的，也會過去的。”
沈妄涼點了點頭，他轉過身去，突然，他看到黑色的東西晃在臉前，擡頭看去，一個女人倒著的臉出現在面前，唐餘看著倒掉女，瞇了下眼睛，“真像啊。”
沈妄涼並不知道唐餘說她像誰，但是這個倒掉女直接推了自己一把，本來他就在樓頂邊緣，連個遮擋都沒有，這一推直接把他推了出去，猛地失重，沈妄涼反應及時也沒有抓到樓層的邊緣，唐餘一巴掌封住倒掉女，抓住了沈妄涼的手，沈妄涼似乎還在迷糊著，有些怔楞的看著樓下紛紛揚揚跑出來圍觀的人。
唐餘喊了他幾聲，這人依舊沒有回應，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嚇到了，心想先把人拉上來再說，這時候沈妄涼卻突然擡起頭來，對視的瞬間，唐餘楞住了，那雙蒼白色的眸子裏，沒有絲毫的感情。
與此同時，羽立天成功的找到了那位大師，那位大師看上去仙風道骨的，和沈妄涼一點都不想，哦，沈妄涼從來不承認自己是神棍，嘖嘖，看著這位，一身道袍，桃木劍背在身後，正義淩然的樣子，真是格外的給人安全感啊，而且，他看著自己沒有一丁點的驚訝，這說明這個人的演技也相當突出。
“大師，請你救救我！”羽立天誇張的大喊著，“我求爺爺告奶奶才得來您的地址，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啊，我有錢！”
大師的嘴角抽了抽，“小友你先起來，有什麽事情我們進來談。”
“大師你是要救我了嗎？太好了太好了，您可真是我的救命恩人啊。”羽立天抱著黑貓抽抽搭搭的，哭的跟個小媳婦似的，這時候大師才發現黑貓。
“咦？這只貓？”
羽立天抱起黑貓來，“這是我的前情人留給我的，我前情人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死了，只留給我一只黑貓，一看到它我就想起了那個女孩，嗚嗚，她怎麽就這麽死了呢？”
黑貓甩了他一尾巴，這說的叫什麽話啊。
大師的嘴角再次抽了抽，“小友我明白了，進來吧，讓我給你算上一算。”
就這樣，羽立天進到了裏面，他左右看著周圍，就是普通的房子，只是偏古典一點，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裝逼故意建成這個樣子的。
突然，黑貓叫了一聲，看著不遠處一個東西，羽立天轉頭看去，只看到一張照片被書本壓起來，只能看到一個小角，是紅色東西，羽立天掀開書本，書本下的照片暴露出來，是一個紅色的女人。
“小友在幹嘛？”聲音突然出現在背後，羽立天手抖了一下，照片從手中滑落，掉在地上，大師看了看照片，又看了看羽立天，“這是家妹，她喜歡穿紅色的衣服，是不是嚇到你了？”
“沒有沒有。”羽立天笑了起來，“不過真的有點嚇人啊。”
大師笑著轉身，讓羽立天跟上，羽立天在他轉身的時候便收起了笑容，他跟在大師身後，心想待會兒怎麽把話都忽悠出來，什麽妹妹，他看的很清楚，那個女孩，是化為了紅女的談琴。
“小友最近是不是和什麽東西呆在一起？”突然大師停了下來，看著他道，“小友身上的鬼氣似乎有些重，是因為是和鬼物太近的緣故，沾染上了氣息呢。”
“咦？是這樣嗎？身邊應該沒有什麽奇怪的東西才對。”羽立天裝傻道，“因為周圍發生了很多怪事，所以我很是忌諱，不可能留著不幹凈的東西的。”
大師搖搖頭，“我說的是你懷裏的那只黑貓，黑貓自古以來都是邪物，能夠溝通陰陽，你身上的鬼氣就是它帶來的。”
放屁。羽立天在心裏默默地翻了個白眼，但是臉上還是疑惑狀態，“不可能吧，我怎麽記得在歷史上，黑貓是好的，為鎮宅、辟邪、招財之物，所以我才一直養著這只黑貓的。”
“那是凡人的常識，對於我們來說，黑貓自古至今邪門至極，擁有奇怪的能力，你的話，最後把這只黑貓丟掉或者給別人養。”
羽立天嘴上應著好，但是心中卻冰冷一片，這個道士，到底想到幹什麽？竟然想要他把黑貓扔掉。
……
樓下有人發現了這裏的事情，有的人在看熱鬧，有的人報了警，唐餘沒有管下面的人類，他皺眉看著沈妄涼，那雙蒼白色的眼睛好像有點熟悉，沈妄涼閉上眼睛晃了晃腦袋，似乎是有些暈，再睜開眼睛的時候，已經恢覆了原來的樣子。
“快把我拉上去啊，太高了。”沈妄涼另一只手攥住了唐餘，“你不會拉不動我吧”
唐餘眼神覆雜的看了沈妄涼一眼，接著把人拉了上來，與此同時，接到報警後的警察已經到了，沈妄涼接受了他們一番苦心教導。
“你知不知道翻越護欄是有多危險啊？要不是那位先生抓住了你你就完了，你整個人生都結束了，哎？那位先生呢？”
沈妄涼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唐餘，低下了頭，他們看不到唐餘啊。
再三保證自己絕對不會再做出危險的事情，並誠懇的道歉後，那些人總算是走了，沈妄涼站在樓頂上嘆了口氣，唐餘坐在圍欄上看著他，“真是一個弱雞的人類啊，連這種小事都做不好。”
沈妄涼攤攤手，“嗯，所以我是人類，人類不就是這樣嗎？脆弱，容易以千奇百怪的樣式死亡。”
冷笑一聲，唐餘看著他的眼睛，“剛才你的眼睛是怎麽回事？一個人類的眼睛可不會改變顏色。”
“變異。”沈妄涼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，“變異的陰陽眼有時候會讓我看到一些奇怪的東西，每當那時候，眼睛會變色。”
唐餘應了一聲，看著他，似乎在說，編，請繼續編。
“你不相信我說的話，那就不要讓我繼續說了。”沈妄涼轉身下樓，“你不信還要讓我說，我說了你也不信，最後我們的關系會越來越惡劣的。”
唐餘跟在他身後，輕飄飄的，這時候才像是一個真正的幽靈，“如果你不胡說八道的話，我怎麽會不信？隨口胡謅，說的話連自己都不信，真是一個連撒謊都不願意掩飾的奇怪人類。”
“我信啊。”沈妄涼漫不經心的回應呢。
“你信和我不信有什麽必要的聯系嗎？”唐餘冷笑一聲，“我真的應該把你交給人類的世家手中，保準你不出七天，把所有秘密都抖露出來。”
沈妄涼沒有回話，只是最後還是笑著說了一句話，“沒有把我交給哪些世家，真是謝謝你了啊。”
他當然明白唐餘只是說說而已，人鬼之間不可逾越的鴻溝造成的差異可不是一星半點，生與死天生的對立，從古至今都是矛盾不斷，唯一一次聯手，就是坑害了鬼皇，結果就是雙方混亂幾千年。
來到了隱蔽的地方，唐餘把當時封印出來的倒掉女放了出來，倒掉女之所以叫做倒掉女，是因為她的身體是反著的，上下顛倒，用跳著走路，這個倒掉女也是如此。
唐餘身上帶著的陰氣太過尖銳，讓倒掉女非常的不舒服，所以在唐餘放開她的時候，她下意識的就想要逃跑，唐餘一把拽住她，看著她的樣貌，嘖了一聲，“還真是像啊。”
“像什麽？”沈妄涼看了看唐餘，又看了看倒掉女，“不是，我怎麽覺得這個倒掉女有點奇怪，就像是神志都不清楚的樣子，跟個幾歲大的小孩差不多。”
“因為她損傷到了靈魂。”唐餘冷哼一聲，“我知道她是誰了，果然不出我所料，是這個老妖婆出世了。”
沈妄涼茫然的看著唐餘，這人到底在說什麽東西？
“說話說明白點？什麽叫做你認識她？她只是一個誕生沒有多久的小鬼吧，你作為一個鬼王，竟然認識她？”
“不，具體點來說，其實是我認識她的母親，我也見過小時候的她，就是時間有點久，我給忘了。”唐餘嘖了一聲，“沒想到他的女兒也是這樣死了。”
……
羽立天滿口答應著，但是根本沒有松開抱著黑貓的手，大師看了他幾秒鐘就不再說話了，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心中暗罵這人實在是不識相，羽立天勾起嘴角，“抱歉啊大師，我和這貓生活了幾年了，早就有了感情，這會兒，我實在是舍不得，但是請相信我，等我找到好的飼主，立馬就把它送走。”
“這樣最好了。”大師像是滿意了一樣，繼續走進屋中，片刻後就拿出了一張符咒，上面畫著奇怪的圖案，非常艷麗的紅色，大師笑呵呵的看著他，“把這張符咒貼在身上，我要看看你的身體是不是被陰氣侵蝕了。”
羽立天看了看符咒，那顏色是在太艷麗了，和他從沈妄涼哪裏看到的一點都不一樣，但是羽立天沒有變現出任何不對，他乖巧的接過了符咒，接著悄悄的把符咒塞進了旁邊桌子上的縫隙裏，從沈妄涼給他的符咒中抽出一張反過來貼在身上。
“哎？你把符咒貼反了？這樣，咒語就在裏面了。”
“沒關系，我喜歡這樣。”羽立天露出一個傻呵呵的笑容，“這樣大家就看不出來這是一張很厲害的符咒了。”同時，羽立天在心中冷笑一聲，怎麽可能正著貼，沈妄涼給他的和這個所謂的大師給的符咒可完全不一樣啊。
作者有話要說： 嗷！萬已經被我日了3天了！
ps：抱歉，改下錯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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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妄涼是看著人類一點點的崛起的，也是看著當初的亂世開始和終結，當時結束亂世的四大鬼王和五大世家和現在還是有些微的不同，東方和北方有後起之秀崛起，鬼王更替，五大世家有兩家被新來者取代，但是不管是那一方，都盡心盡力的維持著和平。
坐在家中，黑貓跟著羽立天出去了，這個人閑不住，一有線索就出去查了，沈妄涼也沒有阻止，只是讓黑貓跟著他保護他，畢竟這也是個成年人了，做什麽選擇已經不需要別人去幹擾和阻止了，沈妄涼翻開舊書，看著上面流動的文字。
“冥婚，婚契。”沈妄涼喃喃出聲。
舊書上飄出一行字跡，字跡在空中重組。
【冥婚婚契，遠古一種邪惡儀式，人鬼可以結成冥婚，婚成則契約成立，如果立刻獻祭人類，鬼魂將會獲得強大的能力，但是因為婚契對象驟然死亡會失去理智和意識，此儀式常常在遠古時期，用於戰爭，作為培養死士的利器。】
一個隨手可以丟棄的棋子，為什麽還要擁有自我意識呢？只要乖乖聽話就好了，這就是這個契約誕生的原因，獲得強大的力量的同時還可以毀掉他們的意識，變成專為己用的純粹傀儡，這是多劃算的一件事情啊。
合上書，沈妄涼出了門，他倒是不擔心自己會被獻祭，先不說自己到底算是人還是算是鬼，唐餘也沒有能力獻祭他，畢竟年齡的差距總是明顯的，而沈妄涼喜歡作為一個人類生活，只是因為自己平常就是一個人類，以及那個人，希望自己是個人類。
剛走出小區門口，沈妄涼就楞了一下，他看著坐在門口垂頭喪氣的羽立天走了過去，“你不是說自己去找線索了嗎？怎麽坐在這裏愁眉苦臉的？”
“因為找不到線索了啊。”羽立天委屈的看著沈妄涼，“這個女孩出名還是因為她自殺了很多次，但是還真的沒有人知道她是從哪裏來的，父母是誰，有沒有其他朋友，這簡直就是一個和社會脫節的女孩。”
沈妄涼動了動手指，“我來後也沒有看到你身後跟著倒掉女，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的存在嚇到了她，所以她一直沒有出現。”
“真是一件事比一件事麻煩啊。”羽立天呻吟一聲，臉上都是無奈，“首先就是曉嵐不知道為何要和我簽訂婚契，雖然沒有成功，但是這到底有什麽用？我和一個鬼結婚能夠誰帶來利益嗎？接著就是談琴，她活著的照片裏竟然出現了她自己化成的鬼女，接著就是倒掉女，我特麽還真的是走了桃花劫啊。”
“等等？”沈妄涼楞了一下，“紅女曉嵐的事我知道，談琴是怎麽回事？為什麽她會出現在照片裏？”
“嗯？”羽立天想了一下，“你沒有看到照片嗎？”
“這不是重點。”沈妄涼打斷了他的話，“你不知道嗎？鬼是不可能出現在照片上的，如果真的出現在了照片上，那只能說明，她俯身在照片上，或者說是被封印在照片上了。”
“我靠？”羽立天楞了一下，“那為什麽唐餘一點都沒有告訴我？他是不是包藏禍心？！”
“行了吧你。”沈妄涼拍了他一下，“厲鬼是不同的，他們有很多方面其實更像一個人，他們是可以在照片上留下身影的，但是唐餘的話應該是知道的，可能是他壓根沒有想到，你竟然連這個都不知道吧。”
羽立天撇撇嘴，但是沒有反駁，“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麽調查？”
“去找曉嵐的父母吧，另一個人查不到，那就查我們能夠知道的人。”沈妄涼站了起來，“比起找不到家人線索的倒掉女，明顯曉嵐的父母更好找，畢竟那可是一對因為女兒死去痛不欲生的父母啊。”
確實如沈妄涼所想，即使是十年過去了，當年的報道依舊能夠找到，新聞上女孩父母哭的要死要活的樣子清晰的印在報紙上，那是真正的難過，為了自己唯一的女兒。
緊接著，殺死曉嵐的兇手抓不到，這地方又疑似是鬧鬼，他們也就搬出了這個住了幾十年的地方，十年過去了，他們又有了一個可愛的孩子，還是個女孩，他們非常愛她，只是兩人能力實在有限，沒有辦法給女兒富足的生活，但是就和曉嵐一樣，女孩懂事又可愛，乖巧的就像是曉嵐的翻版。
羽立天找上門的時候曉嵐母親的臉就白了，男主人察覺妻子一直沒有回來便走過去看，一看到羽立天就明白了，他嘆了口氣，吩咐妻子把人帶進來，他們可以談談。
沈妄涼坐在桌子前，小女孩乖巧的幫媽媽遞茶杯，臉上的笑容純潔溫暖。
“這孩子叫曉潔。”男主人沈默了一下後道，“是曉嵐去世三年後降生的，真像是一個小天使不是嗎？乖巧，懂事，聽話，就像是曉嵐的翻版。”
“老頭子。”女主人擔憂的看著他。
“沒事，這事情總要說上一說的，而且，我們是不是真的做錯了。”男主人沈默的看著茶杯中的茶葉梗，“曉嵐是我們唯一的女兒，她死了，還是這樣不光彩的死去，我們的心中滿是憤怒，但是無可奈何，畢竟死人不能覆生。”
“等等。”羽立天皺起眉來，“不光彩的死去？為什麽是不光彩？這明顯不是她的錯吧。”
“我們知道。”女主人哭了起來，“但是我們知道有什麽用？所有人都說，我的女兒這樣死去是因為暗示了那些人，故意勾引，我們阻止過，甚至報過警，但是那些人還是那麽說。”
沈妄涼一直沒有說話，他抱著黑貓靜靜的看著這對夫妻說著自己的不容易，因為女兒是這種方式死去，所以自己也被戳著脊梁骨罵，曉潔悄悄的走了過去，看著沈妄涼懷裏的黑貓睜大了眼睛，似乎是想要摸摸卻又不敢。
把黑貓遞了一下，示意她可以摸摸，小女孩發出小聲的呼聲，小手伸向了黑貓，黑貓看著她，喵嗚一聲，晃了晃尾巴，乖巧的軟了身體，讓小女法摸摸毛。
“但是緊接著，我們發現她回來了，但是那已經不是她了。”男主人喃喃道，“她從來不會穿那麽艷麗的紅裙子，從來不會說出那樣的話，那不是我們的女兒！”
“我們也想要接受她，但是，沒有辦法。”女主人還在哭泣，“我們整天都睡不好覺，一天天的神經衰弱，最後還是我忍不住了，請了一個大師，但是大師也沒有辦法驅逐她，你說她為什麽不安生的離開呢？所有人都在說她，都在說那個死亡變成鬼了的她，這讓我們怎麽活下去。”
不管是沈妄涼還是羽立天都在沈默，他們該說什麽好呢？女孩子化為紅女是因為冤屈，她沒有找到自己的仇人不甘心，還是說她是你們的女兒，還已經死了，她現在唯一存在的價值就是覆仇，你們連這一點都不包容，甚至想要讓她帶著不甘離去？
但是他們什麽都沒有說，因為他們沒有立場這樣說。
“所以，為什麽曉嵐要和我簽訂契約，我和她並不認識，也沒有任何交集。”羽立天看著他們，“我不想要知道你們過的多難，如何遭受別人的白眼，我只想要知道，為什麽把我牽扯到這件事情中。”
男主人嘆了口氣，“是那位大師，大師告訴我，只要給我的女兒找一個伴侶，她就可以離開了，她能夠安穩離開的條件實在是太誘惑了，我們就詢問怎樣才可以找到合適的對象，他就和我們說了你。”
“他告訴我們，你和曉嵐是好朋友，你一直在暗戀她。”女主人唯唯諾諾的說，“而且他還說這根本不會影響到你，於是我們就信了，聽從他的去勸說曉嵐，我們也是被騙了，在知道你的事情後，我們很擔心，但是因為害怕，就沒有出現。”
沈妄涼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評價這對父母，懦弱？愚蠢？好面子？但是不管是什麽評論，都不能掩飾，他們這是在徹頭徹尾的謀殺，要是自己沒有過來，羽立天沒有對這件事情重視，很可能，羽立天就會無知無覺的死去，紅女成為那人手中的棋子和工具，一生一世無法擺脫。
羽立天看上去很是失望，走之前他給了曉潔一個白色的禮物盒，看上去很漂亮，曉潔很是喜歡，他們出了門，羽立天轉身，在大門關閉的一瞬間，他看到男主人從曉潔手中搶走了那個禮物盒，打開後翻著裏面的東西，曉潔楞楞的看著父親。
“我一點都不意外。”羽立天在路上說著，他咬牙切齒的說著，“在我知道曉嵐是被父母介紹了這個冥婚的時候，我就知道了，他的父母絕對是個爛人。”
沈妄涼笑了一下，“不要罔顧人類的善意，也同樣不要低估人類的惡意，因為大家都是所謂的愚人。”
“不要說我聽不懂的話。”羽立天皺著眉，“所以能提取的信息只是那個不知名的道士，可是他們也不知道那個道士的聯系方式啊，真是難受。”
“不要擔心，事情總會有轉機的，要找到方法。”沈妄涼拍了拍他的肩膀，“看我的吧。”
隨手在地上畫了一個圈，奇特的符號畫滿了整個地面，沈妄涼站在圈內，往四周撒上了一些白色的東西，不一會兒，羽立天楞了一下，雖然看不到什麽東西，但是黑貓跳到了自己的肩膀上看著有著緊繃，這是周圍有什麽東西嗎？
沈妄涼看著周圍已經到來的幾個鬼怪，拍了拍手上的白色沙粒，“雖然我不會什麽陰陽術，但是照葫蘆畫瓢我還是能做到的，模仿畫圖而已，能有多難。”
……
唐餘從沈妄涼哪裏離開後就來到了世家，並不是微生家，而是和微生家同樣出名的李家，五大世家中最為強勢的是從混亂時代走出來的蘇家，接著便是這個李家了，微生家作為後起之秀，排上了第三。
李家的大門古樸且莊重，比起微生家，這才像是個真正的世家，唐餘站在門口，也沒有進去，就這樣站了一分鐘，門童連滾帶爬的跑了進去，驚慌的喊著“鬼王來砸場子了。”
既然是唐餘親身前往，李家的族長也不負眾望的走了出來，迎接唐餘。雖說人鬼兩界和平的很，但是對於他們來說，人還是人，鬼還是鬼，人鬼之間勢不兩立，已經是千萬年來無法改變的事實。
“鬼王竟然只身前來拜訪，李某沒有第一時間迎接，真是勿怪啊。”李家族長一臉的裝模作樣。
唐餘冷哼一聲，“別擺你這張虛偽的禮貌臉了，也別說你這些酸腐調子，有事情找你們，你應該應聯系其他人的方法，我有事情要問你們。”
李家族長皺起了眉，他看著唐餘，“很重要？”
“非常重要。”唐餘冷笑一聲，“如果晚了，你就等著哭吧。”
既然唐餘這樣說，那一定是非常嚴重的事情發生了，李家族長立馬轉身回去聯系其他人，人類只能活百年，鬼怪卻能一直活下去，他可是聽祖輩好幾代都說過，鬼王唐餘，非常奇特的一個厲鬼，但是如果他認真了，不管是什麽都要好好聽著。
果然其他家族裏的人一聽是唐餘說的，立馬收拾收拾跑了過來，就這樣，一個鬼王，五位世家族長就這樣坐在了一起，唐餘看著他們，“最近我的地界總是發生一些事情，微生家也在我地界，所以應該知道，先是聚靈陣，以及出現後再次失蹤的生死簿碎片，這一次竟然出現了更加有意思的東西。”
珠子從唐餘的手上落在桌子上，發出清脆的碰撞聲，在這裏的都是人靜，能夠成為族長實力也是非同小可，他們一看就看出這個珠子不一般，應該是用靈魂直接捏出來的，至於是誰，那還用說嗎？
就在他們思考唐餘的用意之時，哢嚓一聲，是清脆的碎裂聲，珠子碎了一道縫隙，被捏成團子的陸分掙紮出來，發出怒吼聲，通紅的眼睛流著血，除了瘋狂再無其他。
唐餘冷哼一聲，一巴掌把他拍了回去，再次捏成了一個珠子。
“這不是鬼王手下的一個兇鬼小隊長嗎？”李家族長謹慎的問道，“為何會變成如此模樣？似乎是失去了理智。”
緊接著其他人也詢問起來，臉上都是影帝級別的疑惑，一點都看不出來是真是假。
唐餘看著他們七嘴八舌的說著，冷漠的等著他們說完，“說吧，你們那裏誰有引導鬼魂失去理智的東西。”
幾人左右看了一眼，最後還是和唐餘離的最近的微生家開口，“鬼王啊，就像是你們手中有一些克制我們的東西，不和你說謊話，我們也都有一些克制你們的底牌，至於這引導著失去理智的東西，我們都是有一些的。”
“哦？”唐餘看了他們一眼，“原來是這樣啊。你們似乎還沒有明白，我現在找的是，到底是誰洩露了這些東西，還竟然跑到我的領地作威作福。”
幾人再次你看看我，我看看你，最後還是蘇家家中看著唐餘道，“我們明白了，這件事情我們立刻就會排查，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，維持了這麽久的和平，現在越來越好了，我們也不願意回到那時候。”
似乎終於算是滿意了，唐餘撿起珠子就離開了，五大世家看著他的眼神非常的覆雜。
“你說，這鬼王還真是，獨身一人就敢和我們爭論，要不是因為這件事情真的不容小覷，我們早就把他呼出去了。”
“可能自信吧，畢竟千年來，想他這樣的厲鬼，還真的就只出了這麽一個。”另一個人嘆了口氣，“現在最主要的是，到底是哪個家族洩露的東西？回去排查一定會驚動那人，而且家族中人太多了，真是不好確認啊。”
等所有人離開後，李家族長看了看遠處，道：“給他帶一句話，從此以後，李家和他沒有關系了。”
“什麽？族長？真的要這樣做？”暗處的人現身，滿臉都是驚訝，“就算是……他也是我們家族的一員啊。”
“都給招惹了這種禍害了，還做什麽家族成員。”李家族長冷哼一聲，“不止偷走了家族中的密卷，竟然還敢做這種事情，真當我李家多麽的想要挽留他，聽從安排，告訴他，李家不缺他這麽個人。”
“是。”暗處之人連忙應道。
李家族長嘆了口氣，真是連個聰明人都沒有啊，不管是他還是那四個人都看出來了，唐餘為什麽一定要到李家來？連最近的微生家都沒有去？那是因為，他很確定，這個人就是來自李家，這是直接上門要求賠償來了。
得到了承諾，唐餘的心情還是不錯的，一步步走在路上，突然他聽到有什麽人喊了他一聲，雖然不是喊他的名字，但是這種感覺，應該就是喊他了，唐餘轉頭，兩個女孩子連忙跑了過來。
“哇，你好，你是coser嗎？好帥啊，能和我們合個影嗎？”
唐餘有些茫然，但是沒有搖頭，兩個女孩子就當他默認了，嘻嘻哈哈的開始和他合影，看著手機屏幕中的自己，唐餘更加迷茫了，就算是在人世間，自己也並沒有想讓人類看到，難道這兩個人類有陰陽眼嗎？陰陽眼這麽普遍了嗎？
“哇！，小哥你的手好涼啊。”女孩子不小心捧到了他的手，立馬開始驚呼出聲，唐餘楞了一下，就被女孩塞了個杯子，“這杯子裏的水是熱的，快暖暖手吧，這天也不冷啊，怎麽手這麽冷，是不是穿的太薄了。”
暖意順著指尖一點點的蔓延，唐餘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手，再三確定，那真的是溫暖，鬼魂是不可能被溫暖的，不管是人的溫度還是水的溫度，所以，這點徐徐蔓延的暖氣簡直讓他不敢相信。
女孩子們拍完照就離開了，離開之前看他不說話，還給他塞了一盒糖果，兩個活潑可愛的人類。唐餘想了一下，找了一個街邊的長椅坐下，剝開糖果的糖衣，把糖果放在口中，甜蜜的滋味湧了出來，在舌尖上炸開，唐餘含著糖果笑了一下。
真是一個奇跡。
漸漸的，沒有人看到他了，舌尖的甜味也在消失，口中的糖就像是一塊黏糊糊的石塊，手上的溫度也消失了，唐餘走到垃圾桶旁，把口中的糖果吐掉，這一次，真的沒有人看到他了。
奇跡總是僅僅出現在一瞬間。
看著手中剩餘的糖果，唐餘想了一下，轉了個方向來到了羽立天的家，沈妄涼看著唐餘塞給他的糖果，沒有說謝謝，也沒有說不要，因為塞給他後，唐餘就直接離開了，羽立天大驚小怪的驚呼出聲，並開始猜測這人給沈妄涼糖果的1、2、3原因，沈妄涼懶得理他，看沈妄涼無視他後，羽立天閉上了嘴，抱著黑貓打開了一部動畫片，完全沒有發現黑貓鄙視的眼神。
沈妄涼數了數手中的糖果，是5塊，似乎唐餘手中還有，沒有全部給他，所以為什麽會給自己糖果？剝開糖衣把糖果放在口中，甜蜜的感覺非常濃烈，是一塊很醇香的糖果啊。
與此同時唐餘也看著手中的糖果，四塊，自己剛開始吃了一塊，所以這是對半分開的，把糖果放在桌子上，唐餘帶上了耳機，笑了一下，“真是神奇的契約啊，真是一段有趣的經歷。”
每一個鬼魂都會懷念自己當人的時候，但是並沒有一個鬼能夠得償所願的再次化為人。
……
“話說看到鬼王過來我才想起來，那些鬼啊什麽的是唐餘的手下吧，”趁著動畫片的廣告時間，羽立天轉頭看向沈妄涼，“不簡單啊沈哥，不出手跟個性冷淡似的，一出手就把人家鬼王套到手了，真是厲害了。”
“都告訴你那是個意外了。”沈妄涼瞥了他一眼，“在這樣說，他收拾你我可不管，我和他有不熟。”
“你竟然說你和他不熟？”羽立天不可置信的看著他，一臉的你騙我也要找個好理由，沈妄涼嘆了口氣，沒有繼續說什麽，算了，就這個逗逼，說什麽都不會意外的。
“行了吧你，現在我們還有正事要做。”沈妄涼搖搖頭，“我們現在已經知道了附近那個道士的所在地點，是不是那個人搞的鬼還要去看看呢，另外倒掉女的消息也還要查。”
“那我們要分開行動嗎？比如你去調查那個道士，我去調查倒掉女。”
“分開是要分開的，但是你說反了。”沈妄涼站了起來，“你去找那個道士，說你最近身邊老是出事，被高人指點來找他指點迷津。而我，去找倒掉女，我去她自殺的地方看看。”
“正好我和你一起去。”唐餘突然出現在門口，“有些事情需要找這位倒掉女確認一下，如果能夠找到她的話，那就太好了。”
於是，沈妄涼和唐餘組隊去了倒掉女死亡的地方，羽立天帶著一只看上去普普通通的黑色土貓去找那個道士了，也不知道沈妄涼給的消息準不準確。
倒掉女自殺已經有很長時間了，樓上人聲鼎沸，根本就沒有死過人的樣子，沈妄涼看了兩眼，沒有陰氣殘留，和唐餘一起到了樓上，女孩跳下去後，樓頂的護欄被加固了，而且變得更高了，站在護欄周圍，想要越過去還要使使勁，在護欄裏面實在是感覺不到什麽，沈妄涼爬上了護欄，猜到了樓頂的邊緣。
“餵，你小心一點。”唐餘看著他，“作為一個人類，你可知道，人類的死法千奇百怪，最常見的就是從高處墜落，人類可是非常脆弱的東西。”
“我沒事。”沈妄涼蹲了下來，“這裏有那些紫色的煙霧，你發現了嗎？似乎這紫色的煙霧都是和羽立天有感情糾葛的女性。”
“那個小三不是吧。”唐餘坐在護欄上，“你這個推論不準確，比起羽立天身邊的人，結過那個契約的是不是更準確一些。”
“也不準確。”沈妄涼搖了搖頭，“我們兩個之間就沒有，而且，羽立天和紅女的契約還沒有開始。”
唐餘點了點頭，“所以還是要找到倒掉女，桃花劫什麽的，也會過去的。”
沈妄涼點了點頭，他轉過身去，突然，他看到黑色的東西晃在臉前，擡頭看去，一個女人倒著的臉出現在面前，唐餘看著倒掉女，瞇了下眼睛，“真像啊。”
沈妄涼並不知道唐餘說她像誰，但是這個倒掉女直接推了自己一把，本來他就在樓頂邊緣，連個遮擋都沒有，這一推直接把他推了出去，猛地失重，沈妄涼反應及時也沒有抓到樓層的邊緣，唐餘一巴掌封住倒掉女，抓住了沈妄涼的手，沈妄涼似乎還在迷糊著，有些怔楞的看著樓下紛紛揚揚跑出來圍觀的人。
唐餘喊了他幾聲，這人依舊沒有回應，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嚇到了，心想先把人拉上來再說，這時候沈妄涼卻突然擡起頭來，對視的瞬間，唐餘楞住了，那雙蒼白色的眸子裏，沒有絲毫的感情。
與此同時，羽立天成功的找到了那位大師，那位大師看上去仙風道骨的，和沈妄涼一點都不想，哦，沈妄涼從來不承認自己是神棍，嘖嘖，看著這位，一身道袍，桃木劍背在身後，正義淩然的樣子，真是格外的給人安全感啊，而且，他看著自己沒有一丁點的驚訝，這說明這個人的演技也相當突出。
“大師，請你救救我！”羽立天誇張的大喊著，“我求爺爺告奶奶才得來您的地址，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啊，我有錢！”
大師的嘴角抽了抽，“小友你先起來，有什麽事情我們進來談。”
“大師你是要救我了嗎？太好了太好了，您可真是我的救命恩人啊。”羽立天抱著黑貓抽抽搭搭的，哭的跟個小媳婦似的，這時候大師才發現黑貓。
“咦？這只貓？”
羽立天抱起黑貓來，“這是我的前情人留給我的，我前情人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死了，只留給我一只黑貓，一看到它我就想起了那個女孩，嗚嗚，她怎麽就這麽死了呢？”
黑貓甩了他一尾巴，這說的叫什麽話啊。
大師的嘴角再次抽了抽，“小友我明白了，進來吧，讓我給你算上一算。”
就這樣，羽立天進到了裏面，他左右看著周圍，就是普通的房子，只是偏古典一點，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裝逼故意建成這個樣子的。
突然，黑貓叫了一聲，看著不遠處一個東西，羽立天轉頭看去，只看到一張照片被書本壓起來，只能看到一個小角，是紅色東西，羽立天掀開書本，書本下的照片暴露出來，是一個紅色的女人。
“小友在幹嘛？”聲音突然出現在背後，羽立天手抖了一下，照片從手中滑落，掉在地上，大師看了看照片，又看了看羽立天，“這是家妹，她喜歡穿紅色的衣服，是不是嚇到你了？”
“沒有沒有。”羽立天笑了起來，“不過真的有點嚇人啊。”
大師笑著轉身，讓羽立天跟上，羽立天在他轉身的時候便收起了笑容，他跟在大師身後，心想待會兒怎麽把話都忽悠出來，什麽妹妹，他看的很清楚，那個女孩，是化為了紅女的談琴。
“小友最近是不是和什麽東西呆在一起？”突然大師停了下來，看著他道，“小友身上的鬼氣似乎有些重，是因為是和鬼物太近的緣故，沾染上了氣息呢。”
“咦？是這樣嗎？身邊應該沒有什麽奇怪的東西才對。”羽立天裝傻道，“因為周圍發生了很多怪事，所以我很是忌諱，不可能留著不幹凈的東西的。”
大師搖搖頭，“我說的是你懷裏的那只黑貓，黑貓自古以來都是邪物，能夠溝通陰陽，你身上的鬼氣就是它帶來的。”
放屁。羽立天在心裏默默地翻了個白眼，但是臉上還是疑惑狀態，“不可能吧，我怎麽記得在歷史上，黑貓是好的，為鎮宅、辟邪、招財之物，所以我才一直養著這只黑貓的。”
“那是凡人的常識，對於我們來說，黑貓自古至今邪門至極，擁有奇怪的能力，你的話，最後把這只黑貓丟掉或者給別人養。”
羽立天嘴上應著好，但是心中卻冰冷一片，這個道士，到底想到幹什麽？竟然想要他把黑貓扔掉。
……
樓下有人發現了這裏的事情，有的人在看熱鬧，有的人報了警，唐餘沒有管下面的人類，他皺眉看著沈妄涼，那雙蒼白色的眼睛好像有點熟悉，沈妄涼閉上眼睛晃了晃腦袋，似乎是有些暈，再睜開眼睛的時候，已經恢覆了原來的樣子。
“快把我拉上去啊，太高了。”沈妄涼另一只手攥住了唐餘，“你不會拉不動我吧”
唐餘眼神覆雜的看了沈妄涼一眼，接著把人拉了上來，與此同時，接到報警後的警察已經到了，沈妄涼接受了他們一番苦心教導。
“你知不知道翻越護欄是有多危險啊？要不是那位先生抓住了你你就完了，你整個人生都結束了，哎？那位先生呢？”
沈妄涼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唐餘，低下了頭，他們看不到唐餘啊。
再三保證自己絕對不會再做出危險的事情，並誠懇的道歉後，那些人總算是走了，沈妄涼站在樓頂上嘆了口氣，唐餘坐在圍欄上看著他，“真是一個弱雞的人類啊，連這種小事都做不好。”
沈妄涼攤攤手，“嗯，所以我是人類，人類不就是這樣嗎？脆弱，容易以千奇百怪的樣式死亡。”
冷笑一聲，唐餘看著他的眼睛，“剛才你的眼睛是怎麽回事？一個人類的眼睛可不會改變顏色。”
“變異。”沈妄涼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，“變異的陰陽眼有時候會讓我看到一些奇怪的東西，每當那時候，眼睛會變色。”
唐餘應了一聲，看著他，似乎在說，編，請繼續編。
“你不相信我說的話，那就不要讓我繼續說了。”沈妄涼轉身下樓，“你不信還要讓我說，我說了你也不信，最後我們的關系會越來越惡劣的。”
唐餘跟在他身後，輕飄飄的，這時候才像是一個真正的幽靈，“如果你不胡說八道的話，我怎麽會不信？隨口胡謅，說的話連自己都不信，真是一個連撒謊都不願意掩飾的奇怪人類。”
“我信啊。”沈妄涼漫不經心的回應呢。
“你信和我不信有什麽必要的聯系嗎？”唐餘冷笑一聲，“我真的應該把你交給人類的世家手中，保準你不出七天，把所有秘密都抖露出來。”
沈妄涼沒有回話，只是最後還是笑著說了一句話，“沒有把我交給哪些世家，真是謝謝你了啊。”
他當然明白唐餘只是說說而已，人鬼之間不可逾越的鴻溝造成的差異可不是一星半點，生與死天生的對立，從古至今都是矛盾不斷，唯一一次聯手，就是坑害了鬼皇，結果就是雙方混亂幾千年。
來到了隱蔽的地方，唐餘把當時封印出來的倒掉女放了出來，倒掉女之所以叫做倒掉女，是因為她的身體是反著的，上下顛倒，用跳著走路，這個倒掉女也是如此。
唐餘身上帶著的陰氣太過尖銳，讓倒掉女非常的不舒服，所以在唐餘放開她的時候，她下意識的就想要逃跑，唐餘一把拽住她，看著她的樣貌，嘖了一聲，“還真是像啊。”
“像什麽？”沈妄涼看了看唐餘，又看了看倒掉女，“不是，我怎麽覺得這個倒掉女有點奇怪，就像是神志都不清楚的樣子，跟個幾歲大的小孩差不多。”
“因為她損傷到了靈魂。”唐餘冷哼一聲，“我知道她是誰了，果然不出我所料，是這個老妖婆出世了。”
沈妄涼茫然的看著唐餘，這人到底在說什麽東西？
“說話說明白點？什麽叫做你認識她？她只是一個誕生沒有多久的小鬼吧，你作為一個鬼王，竟然認識她？”
“不，具體點來說，其實是我認識她的母親，我也見過小時候的她，就是時間有點久，我給忘了。”唐餘嘖了一聲，“沒想到他的女兒也是這樣死了。”
……
羽立天滿口答應著，但是根本沒有松開抱著黑貓的手，大師看了他幾秒鐘就不再說話了，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心中暗罵這人實在是不識相，羽立天勾起嘴角，“抱歉啊大師，我和這貓生活了幾年了，早就有了感情，這會兒，我實在是舍不得，但是請相信我，等我找到好的飼主，立馬就把它送走。”
“這樣最好了。”大師像是滿意了一樣，繼續走進屋中，片刻後就拿出了一張符咒，上面畫著奇怪的圖案，非常艷麗的紅色，大師笑呵呵的看著他，“把這張符咒貼在身上，我要看看你的身體是不是被陰氣侵蝕了。”
羽立天看了看符咒，那顏色是在太艷麗了，和他從沈妄涼哪裏看到的一點都不一樣，但是羽立天沒有變現出任何不對，他乖巧的接過了符咒，接著悄悄的把符咒塞進了旁邊桌子上的縫隙裏，從沈妄涼給他的符咒中抽出一張反過來貼在身上。
“哎？你把符咒貼反了？這樣，咒語就在裏面了。”
“沒關系，我喜歡這樣。”羽立天露出一個傻呵呵的笑容，“這樣大家就看不出來這是一張很厲害的符咒了。”同時，羽立天在心中冷笑一聲，怎麽可能正著貼，沈妄涼給他的和這個所謂的大師給的符咒可完全不一樣啊。
作者有話要說： 嗷！萬已經被我日了3天了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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